【全职高手/林方】直播
【】中是回忆，应该很清楚
文中提到的b站号码是真的，时间也是对的，可以搜索到的，这就是这篇文章的灵感来源。关于剑网三一个选手直播看到他的搭档谈到他是否退役这件事情的反应录屏，一个微妙的借梗改梗，剑三玩家不要打我（微弱地）
我能骄傲地说这次我不是小学生文笔了
全文一气呵成毫无卡顿
送给同样爱林方的大家
林敬言不会直播
与其说不会直播，应该说他对一切电子产品都一窍不通，电脑主要就上个微博聊个QQ看个视频，方锐每次都要嘲笑他一波然后还强行要做他唯一的特邀发言人，就这样一部老年手机一直用到了呼啸队长卸任。那天他忙着赶飞机，奔跑中手机直接在南京机场的地板上摔得粉碎。也算是不破不立了，林敬言这样安慰自己，至此才算是换了部智能手机。
来到霸图，林敬言觉得一切都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队友也好团队也好，做了辅助职业以后自己压力也小了不少，赛季顺利启航，一切都顺风顺水
除了直播
联盟本着进一步宣传荣耀游戏的宗旨给每个战队规定了总共的直播时长，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要参与其中。这就成了林敬言和张佳乐转会以来罕见需要直接面对玩家的机会，霸图考虑到林乐二人不佳的风评，担心心态会受影响，最终决定让两个人分别直播半小时，林敬言上半场，张佳乐下半场，也算是强行减少玩家攻击技能的时长。
林敬言坐在电脑前，等着规定时间的到来。
他过去是真的不会直播，他其实知道方锐在玩儿这个，好几次路过他寝室给他分吃的找他有事，都会看到他对着一个屏幕自顾自地说这话。每次他只要站在门口，都不用敲门，方锐会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突然回头，看着他笑，“来来来我带你们看看英明神武的林大大，老林，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后来问他他是怎么做到的，这货很欠揍地来一句
“因为你在我心里啊”
……
“卧槽这也信你是不是傻，镜头能拍到你，弹幕会说啊！”
回忆到这里，林敬言不禁笑了起来，当时真应该让方锐教教自己怎么玩儿直播，这样至少现在也不会这么尴尬。
弹幕全都是粉色的字，自己的脸特傻逼地被框在了一个粉色的边框里，还有不停飘动的花瓣占满了整个屏幕。看来张佳乐在教自己怎么用直播的时候，还调出了很多神奇的东西啊，关键这些东西林敬言还TM关不掉。
不愧是百花缭乱的男人
林敬言如是感叹。
不过也是托张佳乐的福，他的半小时里有整整十分钟都是在被弹幕讨论这个夸张的效果是怎么搞出来的，还有十分钟是他在解决黑屏没声音看不到人等一系列故障，前面的都被他磕磕绊绊地搞出来了，就只有看不到人这个问题，他实在无法解决。
直播时间只剩十分钟了，他索性关了自己的人像小窗，安安静静地直播起了自己的电脑屏幕
这个问题，还是等张佳乐来解决吧！
他仔仔细细地看起了弹幕，有鼓励加油，有冷嘲热讽，还有直接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的，林敬言很慢很认真地一一回应着，突然，一条很不一样的弹幕飘入他的眼帘
“林队有看过方锐在呼啸期间的最后一次直播吗，21899695，38分钟以后”
林敬言一边看一边读出了声，他突然开始搜寻起自己印象中，那段时间的方锐究竟是什么样的
林敬言觉得自己也挺奇怪的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方锐全部的样子，在蓝雨训练营，刚来呼啸，选定盗贼，犯罪组合，职业封神，甚至是方锐去兴欣以后给自己通报时的那个电话，那股“我之所以这么多年不玩儿气功师主要是给气功师玩家留点信心现在为了团队希望他们不要太受打击”的得瑟劲儿，林敬言都能想到电话那头方锐满嘴跑火车时的小表情。
林敬言全都很了解，但他唯独不记得自己在呼啸最后一段时间里的方锐。只因为自己忙得焦头烂额就完全不管搭档，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混蛋，那么那时的方锐，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诶这个我还真没看过诶，我那段时间连电脑都没上过……不过这小兔崽子不是天天在直播里黑我的么，我正好看看他又说我什么骚话了”
说着，他打开b站，顺着这个号码搜索起来。
【林敬言躺在床上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十二点多了，他明天早上六七点钟又要爬起来了。其实他保持着这样的作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全明星赛回来以后，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他现在再不做点什么，以后可能就真的只能躺在家里睡觉了
事实证明，老选手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的，呼啸一步步的做法一点点证实了他的猜想。
如今早已图穷匕见，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呼啸，不再需要你。
林敬言非常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他一直劝说自己还有转机，再等等看，这毕竟是他待了七年的战队，他没办法就这么放手。一开始他也会大半夜登上微博，一个字一个字地给粉丝敲评论，安慰他们，表达忠心。后来，流言甚嚣尘上，就连粉丝也多是赶他走逼他让位的意思，他干脆是连电脑也不上了。每天捧着自己的老年机，用电话做必要的联系，反正自己七年队长，没什么人不认识自己，没什么人自己不认识。
我林敬言的职业生涯，该怎么走我自己知道，用不着旁人来指手画脚，实在留不下来，我也不是不能走。
方锐听到他这番心里话的时候，是有一天的深夜。他还在自己的桌子上写东西，方锐扬言自己起夜路过进来看看，蹬了夹脚拖就躺在了他的床上，用真诚的眼睛盯着他说：蹭个wifi。
后来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到了这件事，方锐听完他的话，眼睛都没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很随意地回了句：给林大大点赞，你这性格还真就适合留在咱们呼啸，和英明神武的我做搭档，再不济的霸图也就勉强考虑一下吧。
没人想到，一语成箴
不过那时候林敬言还远远没想到自己能有那么好的机遇，那时的他，四大豪门基本是不考虑的，人家多少又年轻又厉害的青训营小朋友等着上呢哪儿轮得到自己。
说实在的，许多中游荡荡的战队也不是没有联系过他。待遇位置什么的也都可以，他一个呼啸前队长过去，面子也算挂得住。
林敬言认真地接触了每一个战队后，又认真地给每一个战队画了差。做太子陪读？做饮水机看守？做一个给战队争面子的冷板凳？他不想把自己职业生涯的最后耗费在这些没有意义没有追求的事情上，就为了所谓的面子和金钱。
所以最近，他开始频繁接触一些下游战队，直接call给老板的电话让本来浑浑噩噩只是祈祷着好运降临的战队突然受宠若惊，待遇薪酬位置什么的也只是让战队尽量开，他并不是那么在乎。
他只是想在自己一生只有一次的大梦结尾，仍然有追求有目标地度过，哪怕这个目标不再是争冠，而是保级。
然而即便如此，呼啸战队的队长依然是他，无论俱乐部是不是架空了他的职责，是不是故意冷淡他，林敬言都不允许自己放任这个战队不管。他还是会为战队做很多分析和规划，甚至自顾自地写起了自己离开后战队可以考虑的转型方向，青训营有哪些好苗子可以挖掘，现在的队员有哪些可以重用，他全都思考着，在无人关注的夜晚。
这个任务太过庞大，而他的时间又实在不太多，他做得实在有些辛苦，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熬夜了。
第二天一早，林敬言照常穿戴整齐出门去，前一天晚上他熬得着实有点狠，现在走路都像虚浮着。今天是要去谈一些转会细节，路过训练室，他下意识地朝里面望了望：居然有人？
方锐。
林敬言觉得自己甚至不用看到人，只听敲击键盘的声音和节奏，就能准确知道这一定是方锐，更何况现在他能准确看到他毛茸茸的后脑勺，还有他骂骂咧咧的声音轻轻传来。
林敬言一只脚正准备踏入训练室，方锐鬼使神差般地突然一个回头，手上操作戛然而止，真的就像背后长了眼睛。
“老林？”
方锐显然有点惊讶，毕竟在这个点有人踏足训练室的可能性基本为0，也就以前自己跟老林猛练配合的时候会一大早跟两条死狗一样趴在电脑前准备训练。而现在……
“方锐大大这么厉害，这次也有直播弹幕提醒你我来了吗”林敬言边往里走边开起了玩笑
方锐一如既往地笑了起来，看起来没心没肺：“你这装逼的皮鞋走起路来整个楼道的人都能被吵醒好么！”
林敬言走到近处，扫了一眼他杂乱的桌子，外卖盒成堆地被堆在脚边，桌子上各种图纸摊得乱七八糟，乍一看好像是什么战术图，还有一些操作要领什么的。而在一堆白花花的图纸上，零星瘫着几张帐号卡
“气功师，拳法家，柔道……”
林敬言还没读完，就被方锐一把跟图纸搓在了一起，乱糟糟的一厚摞推到了旁边，给他腾出了一小片空桌子，又拍了拍他身边的小凳子“老林你今天穿得真骚包，坐坐坐”
林敬言摆了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这几天是不是在这里熬夜了”
方锐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你为什么要试这些帐号卡？你还想转型？”
“卧槽你这什么想象力啊！”方锐惊讶又夸张的小表情整整齐齐地写在了脸上，“虽然转型这种事对方锐大大我易如反掌，我也很想在职业生涯内转他24个职业，一个一个职业去教做人，但念在组织需要我的份儿上还是算了。这是咱们青训营的小萝卜头，他们的帐号卡，让我帮着看看技能点什么的，还有一些团队赛战术，我本着培养祖国新一代栋梁的伟大精神随手帮他们看看喽”
方锐一双真诚的大眼睛里盛满了随便和笑意，林敬言觉得自己就是拿这样的方锐没办法，明明可以叫他别熬夜对身体不好，明明可以跟他说青训营的事情你可以不用亲力亲为，明明还有好多愧疚和抱歉想要跟他说，但看到这双眼睛，林敬言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熬夜两三天，他好像无所谓
被青训营的孩子们拜托，他只当举手之劳
因为是自己的副队自己的搭档所以跟自己一起忍受玩家的谩骂，队员的不满，因为自己队长职责被架空所以一直帮自己分担队长的职务，这一切的一切，方锐没有跟他抱怨过一句。从全明星回来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哪怕对自己皱一下眉头。
他总是默默地仿佛分内之事一般做好一切，即使自己忙到好几天没空跟他说话他也不会瞎闹，几天后见到自己脸上永远挂着没心没肺的笑，给自己唠点不知道哪里听来的笑话，那无所谓的模样给不知情的人看了总要觉得这人大概是在家里玩儿了两三天才过来的。
但林敬言知道，他一定是忍受着压力，努力工作了两三天。
他有时候在想，也只有他这样什么都可以的性格，才能从气功师成功转型盗贼，也只有他这样超凡的感染力，才能让自己当初毅然决然放弃了中二梦想，成为了满地打滚的唐三打，面对这样的方锐，他一直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
“唉，你这么优秀我还能说啥呢，我先撤了，方锐大大加油！”一想到自己现在在做的事情全都是在远离这样的方锐，林敬言顿时有点站不住了，他随手从包里掏出自己原本打算路上喝的牛奶，放在了桌子上。用手弹了弹方锐的脑门儿，头也不回地走了，跨出大门的时候就听到背后方锐大声的呼喊
“草！老林你弹得我好痛啊！！！”
日子就在这样的打打闹闹，起起落落中，一天天地度过了，转会还在谈，给呼啸留下的资料也总算是收尾了，俱乐部的态度也已经停在了无法更差的程度上，毕竟还是老队长，事情不能做绝。这些林敬言都懂，他努力不去想这些烦心事，还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努力生活着。偶尔他还会去青训营做做指导，呼啸架空了他在战队的权力，青训营倒是没过问。只是青训营的氛围每次都让林敬言有些奇怪，一是这些孩子们的态度，按理说这些毛头小子们性格是最冲的了，他这个队长现在人人都要踩一脚，这些最好面子的小男孩比起笑里藏刀的大人估计只会更直接更热烈，林敬言来之前都做好了会冷场的准备。没想到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服服帖帖的，虽然表情或多或少有些不服气，但也都是对自己的指导言听计从，还有几个甚至会主动请教，这着实让他有点惊讶。还有让他觉得奇怪的就是方锐，每次去青训营方锐都好像特别热衷于跟着自己，一听说自己要去青训营马上放下手头上所有的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林敬言不止一次问他为什么，方锐每次都说“追忆一下本天才光荣的过去，就像那种考上了清华的学生回母校的感觉，老林你懂的吧”
得，又在满嘴跑火车，这小子的话越来越不能信了，林敬言绯附。
林敬言至今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接到韩文清电话的那一天，从早到晚，每一个细节。
那天一早他被许久不露面的战队经理叫了过去
“终于要摊牌了吗”林敬言一边走向办公室一边想着。反正自己谈得也差不多了，到最后也不至于太狼狈，但这么多年的战队终将告别，自己多少还是不忍心。怀着复杂的心情坐在了办公室，经理一开口，讲的却是方锐的事情。
方锐？
林敬言满脑子黑人问号，他最近能有什么事，该不会是因为我的事情要迁怒他吧……
想到这里林敬言刚想发作，经理立马开口了
“方锐是我们想接下来重点培养的对象”
林敬言一个急刹车，满脑子的弹幕瞬间清空
“无论下一任队长是不是他，他代表的都是呼啸的未来，也是呼啸的一张王牌，因此我们希望，他能在一些公共场合的发言中，更加注重我们呼啸未来形象的展望和建设，而不是过多的沉溺于过去，我这么说，林队能明白吧……”
林敬言七年队长，光赞助商就不知道接触过多少个，这点话茬子他还是听得出来的，方锐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讲他的事情了，俱乐部现在要丢掉他人尽皆知，他是呼啸的过去，方锐提到他可不是沉溺于过去不展望未来么。林敬言霎时读懂了这话的讯息，心中有些感动，又难免还是有些悲凉。
“我们之前找他谈过，但是他好像还是屡教不改，我们想了想，觉得他还是最听林队的话，所以才找到了你，希望你务必提醒他一下，这样也有助于我们未来的合作，今天麻烦林队特地跑一趟，也是为了这件事。”
“好的，我会记得跟他说的，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合着是找自己来当说客了，林敬言听完了话借个由头就离开了。说不难过是假的，但现在他更想去提醒一下方锐，让他讲话的时候再注意一点，别满嘴跑火车，以后自己要是走了，再来个不好说话的队长，连个给他打圆场的人都没了。
给方锐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方锐说自己有事傍晚回来，让林敬言在他寝室等着。于是林敬言就坐着，边酝酿台词，变等着方锐。
然后就在这个等待的途中，他接到了命运中的电话。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为什么不动，卡了吗！”
“是我网卡了吗”
“为什么没声音”
“是在发呆么”
林敬言发现自己沉溺于回忆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弹幕开始催促起来，自己这才继续着搜索的操作，点开视频，播放，为了避免弹幕挡屏幕他还特地关掉了直播的弹幕，这是他跟张佳乐学过的最熟练的操作。
拖好进度条，方锐的一张大脸映入眼帘，林敬言不禁笑了起来，看到这张脸他总是会下意识地放松，手上也开始不自觉地转起了触手可及的金属打火机，叮当，叮当，一盒烟就静静躺在旁边。
混乱的弹幕上有千奇百怪的问法，但其实说白了就一个问题
林敬言会退役吗，犯罪组合会解体吗
这样的问题林敬言早已面对过无数遍，回答过无数人，官方的不官方的打太极的正面回应的无数种版本你要什么回答林敬言就能给你什么回答，即使是让方锐来回答又如何？这种老掉牙的问题林敬言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
直到方锐开口。
“老林怎么可能不打，开玩笑我在这里老林怎么可能不打”
转打火机的叮当声戛然而止
“老林不可能不打的，卧槽我在这里老林不打？开玩笑呢？”
“我跟老林，从第五赛季到现在，打了多少比赛了”
“讲道理我跟老林应该，可能，可能是整个联盟里面最默契的组合了，真的，在我心里，什么破奖项都比不上的，最佳组合”
“你想整个联盟，哪有两个人，愿意一个转职业一个转风格去做搭档，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做了这么久”
“你去问问，没有的，只有我和老林，我们两个”
“真的，每一场比赛我和老林都在一起，就是什么强我们练什么，我们俩属于都能练，什么强就练啥”
“我刚出来的时候觉得盗贼可厉害，我就让老林给我练盗贼”
“那时候老韩正面强攻的风格太强太明显，老林就陪着我练猥琐流”
叮叮当当，金属的打火机再次开始碰撞，这次是翻盖点火的声音，配合着方锐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有人大概是手抖着打了好几次火，点燃了一只烟。
“这段时间老林确实遇到了一点困难，但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林你今天穿得真骚包，坐坐坐”】
“妈的做电竞选手的谁状态没个高峰低谷啊，连青训营的小孩子都敢说他。我就跟他们明白地讲，我就是林队的徒弟，你们打不赢我就给我客客气气的”
【“追忆一下本天才光荣的过去，就像那种考上了清华的学生回母校的感觉，老林你懂的吧”】
“我想大不了我再转一次型陪他一起再练一个犯罪组合2.0”
【“虽然转型这种事对方锐大大我易如反掌，我也很想在职业生涯内转他24个职业，一个一个职业去教做人，但念在组织需要我的份儿上还是算了。这是咱们青训营的小萝卜头，他们的帐号卡，让我帮着看看技能点什么的，还有一些团队赛战术，我本着培养祖国新一代栋梁的伟大精神随手帮他们看看喽”】
“只要肯练，我们就永远都能在一起”
【“因为你在我心里啊”】
沉默，直播间依旧是长久的沉默，弹幕却没有人刷是不是卡住了，因为他们清楚地听到有人在笑。
林敬言，他在笑
破案了，一切不理解的过去本该注意却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都知道了，就因为这两场直播。
为什么呼啸训练营的帐号卡会没有一张是流氓
因为那是方锐自己在思考转型
为什么团队赛的图纸上面永远只画了两个人
因为那本来就是方锐设计的新犯罪组合
为什么青训营的小鬼头对自己态度那么好
因为方锐早就提前去恐吓过了
为什么那天经理要找自己谈方锐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个直播
这个在呼啸因为他的失利集体蒙尘没有任何媒体活动的时候方锐唯一可以向外界发表看法的通道。
战队明明找方锐谈过，跟他说过其中的利害，提醒过他说话的方法，但方锐还是这么做了
孤注一掷地想要留住他，在他自己都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刻
他甚至在想如果老韩的电话晚两天打来，没准某一天方锐就会一把撞开他的房门，手上拿着图纸和帐号卡不断挥舞
“老林，我发明了新的犯罪组合，你不用走啦！”
那时候，他再收到霸图的电话，他还会不会走
林敬言想他是一定不会走的
霸图如何，就算是轮回又如何，就像方锐说的，没有任何一个组合像他们，没有任何一个组合比得上他们。
此刻，谦虚内敛说话都要留三分的林敬言忘记了一切或比他们长久，或比他们奖项多，或比他们名声响的组合；或者说，他没有忘，他是打心眼儿里觉得，没有人比得上他和方锐，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也想练，因为练了就能永远在一起。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随着他和方锐的纷纷转会而无法实现了。
林敬言的镜片反射着滚动的弹幕，他知道他今天的表现堪称直播事故，这么低质量的直播老韩开会的时候会不会被冯主席骂……哦不，冯主席不敢骂老韩。
他知道自己要出声，要说话，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立场再去跟那时候的方锐说些什么了。
感谢他的挽留？称赞他对呼啸的贡献？惊叹他重组犯罪组合的行为？这些，他都不能说，也不能做。
因为
他是霸图战队林敬言
他是兴欣战队方锐
他们隶属于全联盟斗得最不可开交的两个阵营，他们该见了面就互相掐住对方的脖子，而不是在这里回忆这些看似已经没用的过去
所以他只能笑，温柔地发出笑声，告诉所有人，他在听，他听到了。
不重要，其实谁听到都不重要，他只是想告诉方锐，他在听，他听到了，只是他就足够了。
一只烟燃到末尾，鼠标终于开始漫无目的地移动起来，它无数次看似不经意地划过开弹幕的按钮，却丝毫不做停留
“诶诶，这个弹幕怎么开，我怎么开不了弹幕。哇乐乐你来得正好交给你了，我弹幕最后没开成”
“卧槽老林你似不似傻，开弹幕都能忘，算了我来我来吧。大家好我是张佳乐……”
林敬言依然不会直播
并且希望自己永远都不懂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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